新芽还预备着茶水点心给丹娘垫垫肚子,这么一晃荡,谁还有这心思吃东西呢。
丹娘摆摆手,轻轻阖眼养神。
马车并未停在沈府正门外,而是停在了偏门后头。
这是一条不引人注意的小巷子。
新芽过去敲门,很快一婆子就来应门,见是丹娘,那婆子紧绷的老脸立马松缓下来,几乎要哭出声了:“大奶奶,您可来了,大奶奶快里头请吧,咱们大爷进了内宅,门就落了锁了,里头闹得鸡飞狗跳,也不许人进去瞧一眼……大奶奶赶紧去看看吧,别真就出了什么事儿……”
那婆子原就是看门的。
一见里头情形不对,心里七上八下的,慌成一团。
可偏偏,府里正经主子都在里头锁着,时而听见大爷愤怒的声音,还有太太的哭喊,其余的事情他们哪敢多问一句?
即便是另外的三房太太,这会子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大门紧闭,叮嘱了自家院内的一应下人,都不许去长房那头瞧热闹。
三太太冷笑着说了,能惹得长房大爷火冒三丈的,定然不是什么小事儿,他们三房没多大的能耐,就不跟着去添堵了。
一路匆匆,丹娘来到沈夫人的院门外。
奴仆见是她,忙放行。
丹娘也把新芽留在外头守着,只身一人往里头走去。
刚到廊下,就听里头母子二人正在争论。
“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,又犯了哪门子的国法,要你这般大动干戈!你要知晓,他可是你亲弟弟!!”
“既两情相悦,为何不明公正道的路子?回来禀明长辈,告知妻室,一应文书自有说法,也好过这般苟合!!我沈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,但这许多年来,也清白干净,上对得起祖宗,下也能给晚辈们表率,可如今二弟这般,实在是把我沈家的脸面丢在地上踩!”
沈寒天冷笑,“若非母亲一意孤行地袒护,他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祸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