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韩望过来说了没两句,陈妈妈也到了。
“哟,这不是望哥儿嘛。”陈妈妈笑道,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多了几层,就是这笑意未曾抵达眼底。
“陈妈妈好。”
“快别跟我这老东西问好了,哥儿是金贵之人,又是咱们夫人的侄子,我哪里受得起。”
“哪里,陈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,又伺候婶子得用,该享这样的体面的。”
陈妈妈眨眨眼睛:“说起来,哥儿才是个有心的,如今夫人身上倦怠,一日懒似一日,怕是不得见哥儿了,难为你一片心,老奴会转告夫人的。”
说罢,她转身就要走。
韩望有些着急。
自己已经错过了春耕那会子的忙碌,还以为夏日里内宅不会有那么多的活计等着自己,便又故技重施,想来给丹娘请安,顺便拉拢一下关系。
主要也是沈夫人那头催得紧。
他没法子了。
谁知,来了几次连个人影都没见着,这一回陈妈妈竟然又想这般轻易地打发了他,他如何肯依?
忙拦住了陈妈妈,他急道:“妈妈留步,实在是……我来了太多次了,沈府那头太太也时常问起,若是我还无话回她,岂不是叫太太觉着我这做晚辈的不敬婶子……还请妈妈行个方便,我只与婶子请个安,说两句话便成。”
陈妈妈垂眸沉思片刻。
“不是老奴不帮你,而是夫人不愿见人,若没个正经理由……老奴也不敢触霉头呀!说是府里的老人,这话就折煞我了,我本也是太太身边的,后来才到了夫人处。”
她叹了一声,“这样吧,哥儿不如回去正经抄点子佛经,我听夫人说了,这几日心神不宁的,想在小佛堂供点佛经,受受香火。”
“咱们内宅女眷,能识得几个字已然不容易,哪里能有拿得出手的一笔好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