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儿子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沈寒天只冷冷发笑,却不开口。
母子二人对视许久,最终是沈夫人心虚地挪开视线,口中还在不断强辩道:“我这些年替你们这一房劳心劳力不说,如今你为了一点点小事就要拿捏你自己的母亲,亏你是也入朝为官的人了,竟一点脸面名声都不顾。”
听着这样颠倒黑白的话,沈寒天突然很佩服自己的妻子。
比起自己,一定是丹娘平日里与婆母相处得更久。
像这样的话,她必然听得比自己更多。
没想到她居然能忍住,一不随便告状,二不随意开口,关起门来只管过着自己的小日子。
就冲着这番淡然,这份豁达,沈寒天自愧不如。
如今自己面对母亲,竟有些耐不住火气,他当即冷冷道:“我竟不知这些年母亲所谓的劳心劳力是为了我和丹娘,原来我们这一房的产业进项都叫母亲攒起来了。”
“也罢,那今日一并结算了,还请母亲拿出来,咱们核对了账簿,若无大出入,往后这账簿就交还给抚安王府,往后母亲也能清闲些个。”
沈夫人方才还低头拭泪,一脸委屈,听了这话她简直哭不出来了。
错愕万分地瞪着他,只愣神了片刻方才明白儿子话中的意思。
这一想明白,她再也坐不住,腾地一下起身。
“你是要将账簿讨回?”她怒道。
“没错,这本就是我这一房应得的产业,早在丹娘嫁给我的时候,母亲就该将这些交出来,可您非但没有,还急急忙忙北上入京。”
“这一耽搁,便拖延了好些年。”
说到这儿,他唇边划过一抹冷笑,“这些年,产业所出的进项银子也都被母亲捏在手里,我们夫妻是半两都没瞧见。”